离

——家以外的地方，都叫做流浪

这一次离开西宁
竟与上一次迥然相异
缓缓摩挲每一处
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眸里凝注、游走
游走、又不忍凝注
本想在这里
仅有的几分钟之际
再流连于旧物
和旧梦重温
谁知眼里的流彩却逐渐褪色
呆滞、茫然
只觉心里、眼里
有如
磐石重压、厚绳捆缚
说不出话、也流不下泪
已然没有了思绪
却只感沉重与压抑

再茫然一扫
这被称为家的地方
没有了上一次的
踌躇满志、欣喜若狂
少年意气与狂态
竟在短短几个月消散殆尽
只换来这副
狼狈的皮囊

这是叫做乡愁么
就是余光中先生诗里的乡愁啊
或是都怪
这没来由的多愁善感
只把一点点小情绪
引得泪腺失守
有时候真的痛恨
过剩的伤感
让再坚硬的铠甲也不堪一击

下一次啊
下一次再摩挲
这被称为家的地方
美好的事物
总是一瞬即逝

家以外的地方
都叫做流浪

未老莫还乡
还乡须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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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彧 2017.2.18